雪王农业包装车间，工人在打包柠檬鲜果。（资料图片）记者 张锦辉 摄/视觉重庆
7月21日上午，伴随一阵悠长的汽笛声，3辆满载50吨柠檬的卡车，从位于潼南区的重庆汇达柠檬科技集团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汇达柠檬）生产车间驶出，目的地是数千公里外的东南亚。
受去年高温干旱天气影响，当地柠檬出现减产，很多企业开出高价也收不到果子。为何汇达柠檬还能稳定出口？汇达柠檬总经理代晓强介绍，2015年起，企业在潼南，四川渠县、安岳等地带动农户种植柠檬，并在当地建立了柠檬加工厂，这才保障了稳定的货源。
目前，潼南柠檬种植面积32万亩、产量35万吨，正联动川渝柠檬产业联盟体，打造100万亩、120万吨的全国柠檬核心产区。事实上，川渝两地统一种植、统一加工、统一销售的柠檬发展模式，已形成十多年的默契。潼南区柠檬产业发展站站长付强表示，目前，川渝两地携手合作，每年可为全国贡献90%左右的柠檬鲜果，共同筑起百亿级黄金产业带，推动柠檬产业高质量发展。
保底回收
带动四川果农户均增收两万余元
上世纪七八十年代，受邻近的四川安岳县山坡村种植柠檬的影响，潼南崇龛镇白沙村成为区里最早发展柠檬产业的村子。2005年后，当地果农以崇龛镇为中心，顺着琼江沿线，在柏梓镇、小渡镇等10多个乡镇大面积推广柠檬种植。
2010年，见潼南的柠檬产业发展得风生水起，当时在新疆经商的潼南人代晓强回到崇龛镇，流转上万亩土地种植柠檬。同年，安岳也扩大了柠檬种植面积。而在两地积极扩张柠檬产业的同时，柠檬收购价却出现大幅波动。
“一些贩子压价收购，有时连生产成本都不够。”价格的波动，让代晓强伤了神。价格问题，很快引起了当地政府的关注。经过调研，他们认为，要掌握发展主动权必须得引进柠檬加工企业进行兜底。
于是，在政府的支持下，代晓强在潼南建立起一家柠檬加工厂——汇达柠檬。通过初加工，一年近10万吨的柠檬鲜果“摇身一变”，成了柠檬汁、护肤品等各类产品，身价提升5倍以上。
汇达柠檬的成功突围，让四川省渠县安北乡南山村看到了脱贫的机会。2014年，南山村被确定为四川省级贫困村，全村590户2457人，有121户473人是贫困户。交通不便，产业薄弱，制约着该村的发展。
那年底，达州市税务局结对帮扶南山村。经过调研论证，该局决定帮助该村发展柠檬产业，并组织当地乡村干部向汇达柠檬取经。
潼南小渡镇大土村村民江基友获知这一消息后，敏锐地捕捉到商机。他找到代晓强，希望汇达柠檬能在柠檬种植技术和销售方面提供支持。“当时，我们的市场规模正不断扩大，正需要拓展柠檬鲜果收购渠道。”代晓强回忆。
双方一拍即合。2015年，江基友在南山村成立达州市江绿果农业有限公司，流转2200多亩土地打造柠檬种植基地。在汇达柠檬的技术指导下，基地的柠檬于2019年实现丰产。按照约定，汇达柠檬保价收购了2000多吨柠檬鲜果。
南山村村民则通过土地流转和在柠檬种植基地务工，实现收入大幅增长，成功脱贫。“目前，汇达柠檬仅在安岳县、渠县、遂宁以及潼南等地，就带动了5万余户农户实现增收。”代晓强说，这些农户年户均增收在两万元以上。
精深加工
将一颗柠檬“吃干榨净”
2015年起，四川渠县也相继在安北、渠南、中滩等乡镇发展柠檬种植基地两万余亩。每逢基地丰产，汇达柠檬便在川渝两地大量收购柠檬鲜果，每年收购数万吨。
2016年，潼南将柠檬作为主导产业大力推广。而随着柠檬产量猛增，残次果和果渣的产量也在增加，四川安岳也面临同样的问题。
如何变残次果和果渣为宝？2018年，潼南引进了一家柠檬精深加工企业——重庆檬泰生物科技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檬泰生物）。“我们研发的柠檬六分离提取技术干湿法果胶生产线，是国内首套全部自主设计研发、制造的干湿一体柠檬生产线。”檬泰生物相关负责人杨建军介绍，该技术可对残次柠檬进行6次分离，依次提取不同成分，加工成不同产品。
其中，柠檬皮上的油囊可以分离出精油，黄色外皮还可以分离出柠檬黄酮，柠檬片上的白色中层可以加工成柠檬果胶、柠檬纤维、生物化肥和饲料，柠檬汁可以做成饮料，果肉可以做成果茸、果肉纤维，果核还可以用于提炼苦素核油……杨建军说，这条生产线可年消耗30余万吨的残次果，实现柠檬全果100%加工利用。
在该公司产品展示区，一款精心包装的“柠檬礼盒”引人注目。礼盒里有果胶软糖、可食用的柠檬片等产品。“这些产品主要原材料是果胶，目前公司果胶年产量突破2000吨。”杨建军介绍，按照经济价值来算，一年10万吨柠檬果可以带来15亿元的产值和5亿元的利润。
为进一步扩大鲜果销量，2022年，潼南又引进了蜜雪冰城的原材料供应商——雪王农业。仅去年，雪王农业便在川渝两地收购了11.5万吨柠檬。如今工厂每天有300多吨优质果发往蜜雪冰城门店或专销超市，筛选出的次果则卖给檬泰生物，一举多得。
携手共建
打造全国第一柠檬产业集群
不仅是在种植、销售、加工方面，近年来，川渝两地柠檬产业的合作面越来越广。
在潼南以及四川安岳等地，柠檬以尤力克品种为主，该品种香气浓，果汁多，却有一个致命的“天敌”——黄脉病。
为将这个病毒“连根拔起”，2018年底，重庆首个柠檬脱毒育苗中心在潼南柏梓镇建成投产。2020年，该中心成功繁育出首批脱毒柠檬种苗，从源头阻绝了黄脉病的发生。
“使用脱毒苗种出来的柠檬长势好，抗病性强。目前育苗中心每年可为重庆、四川乃至全国提供28万株柠檬脱毒种苗。”该中心相关负责人介绍，力争到2025年，建成年产1亿株高标准、现代化的柠檬脱毒种苗繁育中心。
与此同时，川渝两地还成立多个柠檬产业联盟，推动产业高质量发展。2021年，潼南区与四川省遂宁市等川渝九地，成立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国际柠檬产区联盟，携手打造百亿级柠檬优势产业集群。此后，川渝两地又成立了中国柠檬产业科技创新联盟，建立柠檬栽植密度、农药肥料使用、病虫害绿色防控等环节规范技术标准。
付强表示，两地将力争在潼南、大足、资阳、遂宁等地建立高标准柠檬生产基地100万亩，推进柠檬全产业链建设，力争打造“全国第一，国际领先”的中国柠檬产业集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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